自从听闻卢还的事情，王乾就没有什么性质游览不夜城了。他第一次发现即使拜特已经如此厉害，却依然有这样似乎带着些落后成分的东西。
简直就是古老世代的残留，即使腐烂枯萎，也要扒在墙上，不能让人轻易打扫干净。
和刘奇分开，王乾便决定去尝试解答这个问题，最起码要找人问问。
很快，王乾就想到加帕里公园的那些智慧动物可能对此有答案，都是智慧生灵，也都没有和拜特人同等的人权。
在虚拟世界要见到加帕里公园的智慧动物比现实中方便很多，直接询问乐乐狮子哪里还有没有接待名额，如果有就可以直接传送过去了。
乐乐告诉王乾还有，于是一阵闪光，王乾出现在狮子面前。王乾定神一看，意外的发现薮猫也在。
“两位好，有空吗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二位。”王乾问道。
眼前依旧是一片草地，天还有些昏黄，狮子和薮猫正趴在草堆上聊天。
狮子略微仰头看向王乾道：“现在是晚上八点，还没到下班时间，所以你可以问你想问的问题。
不过事先说好，怎么问是你的事，怎么答则是我的事。”
“是什么问题呢，能说来听听吗？”薮猫感兴趣的问道。
于是王乾便将卢还的事情讲给两位智慧动物听。
卢还的事不长，王乾很快就讲完了。
两位智慧动物听完互相看了看，狮子先发言。
“你今年多大了？”
“十四。”
“既然你都十四了，那我就跟你说说我的看法吧。
这事其实挺简单的，拜特当前的人权全部都是不完全的，即使是元首林岚，也不具备完全人权。
事实上拜特的人权大概可以分为四个阶层。
第一个是拜特人，不论是自然人还是非自然人，都是这个档次。
第二个则是人工智能，即使不到中级，在成长时间过了后也能具备和拜特人差不多的人权。
第三个则是我们智慧动物，我们虽然是实验的产物，但我们的历史还算长远，所以我们也具备一定人权。
虽然我们不能提案和表决，但其他的已经和人工智能的权益差不多了。
第四个就是卢还遇到的情况，也就是表现出一定智能，但不具备成长性，并且与拜特没有什么关系的存在。”
这些事情，是王乾以前没有在意过的，但现在听来，除了有些无所适从和心惊，也只知道该表示什么。
“其实这不算什么。你们上社会发展课的时候不是学过社会的螺旋吗。
奴隶主手下的奴隶从工具进化成公民，但依然还有地主和小农的关系。
拜特的人工智能也是如此，你们现在都还在尝试成为一个整体。
现在新的下级已经出现了，这就像是实践总会有产物，哪怕这个产物不是那么理想”
“你是说卢还遇到的就是新的产物，所以这个产物需要花时间才有可能取得他们应得的地位吗？”王乾问道。
“勉强差不多吧。”狮子似乎不太满意王乾的反应，有些应付的回答道。
“其实卢还的事情是很少见的。”薮猫接着开口。
“很多游戏都是用人工智能充当NPC的，一个人工智能最少能同时扮演好几千个NPC。
像我们这些智慧动物也可以做到同时与几百个人同时对话交流。我现在除了你还在和43个人对话呢，这还是不是高峰期。”薮猫说了句题外话。
“回到正体，卢还参与的那个游戏其实是带有实验性质的，我听说是探索智慧底线之类的实验。
启用了一部分非人工智能控制的程序NPC，就是为了看看这些程序会怎么样。”薮猫道。
“那么他们会像最早的人工智能那样吗？”王乾问道。
“依我看还是有一部分可以的。”狮子突然开口。
“那一部分可以，为什么只是一部分？”王乾追问。
“因为成为人工智能或者说人工智能的成长是需要资源的。
拜特人口五千多万，人工智能也不过一亿多。如果人工智能的成长那么容易，怎么会只有这么点。
就拿卢还那个例子，卢还愿意给那两段程序投资源，最后那两端资源成长为人工智能也不是不可能。
而其他类似的程序，没有人投资源，也就不会成长为人工智能。”狮子说出结论。
“其实这种东西应该和我们有些类似，必要的知识体系纠正是少不了的，之后融入这个社会就差不多了。”薮猫笑道。
“那拜特为什么要这样做？”王乾打破沙锅问到底。
“之前不是说了吗，智慧生命的底线，多智慧种族的相处，新的人工智能育成方式，目的多了去了，谁知道是那一个。”狮子没好气的说道。
从狮子和薮猫哪里回到现实世界，王乾做了个梦，梦见拜特变成了一个奴隶制社会。
拜特人、人工智能、智慧动物一级一级奴役，最后甚至还出现了外星生物。
‘这是个噩梦。’王乾醒来后回想到。
“乐乐，把昨天我做梦时候的思维波动图给我看看。”
很快，波动图被投影到王乾面前。
看着纷乱的波动，又比较了一番平常休息时的波动，王乾感到一阵心烦。
“把相关数据发给心理鉴定中心的明月，再给我妈妈发一份吧，她也是研究这个的。”过了会，王乾低声道。
“好的。”
没过多久，王爸爸和王妈妈就回到了现实中。
“我听乐乐说了你刚才的问题。你现在是什么感觉？”王妈妈问道。
“不太清楚。有股莫名的沮丧。”
“看样子是有了心结，有什么打算吗？”王妈妈继续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想出去住一段时间。”王乾略带迟疑的说道。
“哪……大概要住多久呢？”
“也许几天，也许几十天吧。”
“这样，你现在14，也不是不能出去住。但我们还是投个票好了。”王妈妈说道。
“乐乐，你出来和我们投个票吧。”王妈妈向乐乐说道。
“我？”乐乐有些疑惑：“我也要投？”
“当然，你的意见可是很重要的。”就这样说了几句，乐乐便跟着王妈妈和王爸爸出去投票，留王乾一个人在屋里。
过了会，一行人又回到屋内。
“你出去住也可以，只是你和乐乐居住，还是有些事情是要自己拿主意的。
如果有什么不懂，可以来问我和你妈妈。如果想回来了，随时都可以回来。”王爸爸说道。
又聊了几句，王爸爸和王妈妈就出去了，就给王乾和乐乐独处。
“你哭了。”乐乐看向王乾道。
“是吗，我都不知道我哭什么。”王乾抹了把眼泪，看着窗外。